「血幽獸……」站在一旁的煙,低吟道:「沒想到這古獸,竟然真的存在」
公開日:2022/04/15 / 最終更新日:2022/04/15
「可它明明在數十萬年前的那場大戰中,被海皇摘了頭顱,此刻它又緣何會……」煙眼底的肅重之意,愈來愈濃,根據古籍里的記載,再對比這玄獸的體態,卻與血幽獸幾近貼合,而且方才那聲勢……
煙眼神一皺,大喊道:「於尊,快隨我離去,你並非是這頭荒獸的對手」
說罷,煙便作勢劃開了她眼前的一方空間,一道古幽的暗銀大門出現在她的面前,於尊心底一驚,煙也顧不得與他細說了,拉著他的右手,使勁向門內一扯,然而與此同時,門外的血幽獸,身姿竟化為了一條閃電,順勢與兩人一同進入了陰屍嶺。
馮妄眼底爍過一絲精光,諱莫如深道:「寒霜城的那臭婆娘,嘴裡倒還有些實話」
晦暗的陰屍嶺內,依舊陰風陣陣,碎裂的骨屑,揚散在風中,化為了一片片煙塵,飄入到於尊和煙的眼睛里。
於尊揉了揉雙眼,待他眼神漸漸清明時,他的身邊,卻已然沒有煙了,「於尊,快跑!」
煙聲嘶力竭的大喊道,於尊向頭頂掃了一眼,才發現煙已然成了血幽獸嘴中的餐食,於尊心底一怔,低忖道:「你可不能死啊,你若死了,琪兒她便永遠困在那墟里了」
然而血幽獸,卻不待他,它碧幽的眸子里,爍著一絲絲的冷芒,卻見它大口一張,然後猛地一落,於尊心底咯噔一聲,一道血花,從血幽獸的嘴角,濺落了出去。
煙的一條手臂,竟被血幽獸,生生的撕了下來,然而煙卻依舊高聲吶喊道:「你還看什麼看?還不速速離去……」她的聲息,愈來愈弱,蒼白的玉容上,綴著一一顆顆淚珠。
卻又是一場別離,於尊眼底噙著一絲悲意,大吼道:「你可不能死啊,你死了我和琪兒的事,該如何是好?你死了,林雨筱身上的秘密,誰來告知我?」
說罷,便舉著源天刃,躍起沖著血幽獸,當頭劈落了下來,血幽獸碧幽的眸子里,似帶著一絲輕蔑,在刀刃即將接近血幽獸時,它卻如同一道光斑,慢慢地融化在了空氣中。
「小心身後」煙拼盡了全身的力氣,大吼了一聲,而這也是她能為於尊做得最後一件事,血幽獸大口一開一合,煙窈窕的身軀,就那般被生生的撕碎了,空氣中蕩漾著一片片濃郁的血霧,血霧在澄澈的陽光透射下,猶如一片片好看的雲霞般,霎時璀璨奪目。
砰!
心臟猶如被一柄巨錘,撞擊到了一般,一股強烈的劇痛,從他的心房直接傳達到他的腦海間,握刀的手指顫抖著,那柄源天刃,似隨時都會從手間脫落,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空中那片血霧,「煙……真的……死了嗎?」
短時間內,大腦一直處於恍惚的狀態,然而血幽獸,卻不給他時間神傷,它滿是尖利的血齒間,還帶著一絲血腥氣,它猛地一撲,竟直接將於尊撲倒在地。
「你為何要殺一個無辜的人」於尊黯淡的眼底,沒有一絲光線能夠投射進去,古井無波的眸子里,卻也看不出喜怒哀樂。
「因為她和你在一起,她是因你而死」血幽獸嘶啞的聲音,傳入到於尊的腦海間,恍若三千石火藥,在於尊的腦海間被點燃了,然後砰的一聲,於尊眼前一片花白。
「煙是因我而死」他的面色陡得變得一片煞白,腦海里卻依舊是煙死前的那聲呼喊:「於尊,快跑!」
世間若無真情,有情人是否該為無情殉葬?世間若無真情,檐上烏燕是否應恨悔三春暉?世間若無真情,蜀道當無莽夫,劍閣當無蠻漢。
「琪兒、塵老前輩、煙……都是因我而死,緣何我身邊的人,一個個離我而去,而我卻沒有辦法拯救他們」他低聲囁嚅著,蒼白的臉上,亦不知何時多了一行血淚。
「哼,他們皆是因你不夠強大,才會死去的,你總是這般哭哭啼啼,於他們又有什麼用處?」殷千秀冷哼道。
「他們皆是因我不夠強大,才會死去的……」他囁嚅著,一遍遍的重複著這句話,他的眼前,似乎又浮現出雪琪兒和塵鷹,他們皆看著他,溫暖的笑著,似在說:「等你歸來!」
而此時,一股血腥氣湧入他的鼻息間,血幽獸垂著血舌,在他的臉上舔了舔,似在品嘗美味佳肴般。
於尊查德一愣,迷惘的眼神,漸漸多了一絲清明:「琪兒、塵老前輩、煙,你們等我,我會替你們報仇的!」
他緊緊地握住源天刃的刀柄,猛地一用力,將血幽獸的雙爪,推離出去。
血幽獸嚼著血舌,慢吞吞道:「這才像話,老朽活了數萬年,天天與死物為伴,你若能給老朽些樂趣,老朽說不定可以饒你一命」
「饒我一命?那你想過沒有,我是否會饒你一命?」於尊眼底爍著一絲嗜血的冷光,沉聲道。
血幽獸吞吐著血舌,舔了舔鋒利的寒齒,意猶未盡道:「如此甚好,那老朽的樂子,可就多了」
說罷,見它巨尾一擺,一座矮小的山峰,竟被它隨意的一甩尾,削去了峰頂。
血幽獸慢悠悠的跺著步伐,向於尊走去,而於尊雙腿一彈,猶如一根箭鏑般,嗖的一聲,刺破了空氣,向血幽獸的脊背捅了過去。
源天刃通體散發著藍幽幽的刀芒,似一顆流星甩著長尾,向血幽獸攻去,說時遲那時快,刀鋒正要觸及到血幽獸的身體時,於尊的手腕,卻沒有傳來觸之硬物時的那種衝撞,而是直接插入空氣中時,那種渺茫之感。
於尊心底一怔,眼前哪還有什麼血幽獸?饒是一道殘影也無,而此時,他身後傳來一陣陣地動山搖的跫音,血幽獸腳踩在大地上,巨大的身軀,竟比陰屍嶺內大片山巒,還要高大些許,而於尊站在它的面前,卻猶如一顆土石般,弱不禁風。
吼!
血幽獸大吼了一聲,這股氣浪,竟直接將陰屍嶺內的血幡連根拔起,大片大片的血骷髏,被氣浪吹得漫山遍野到處都是,於尊頂著氣浪,手持源天刃,猛地飛起,沖著血幽獸的前胸刺去。
刀芒大綻,之後鏘的一聲巨響,仿似抵在玄鐵上,一簇扎眼的火花,散盡在烏暗的蒼穹下,而他面前這頭巍峨的巨獸,卻分毫未損。
他心底一怔,心道:「不好」,然而未等他反應過來,一隻巨爪如同一座小山般,壓了下來。
漫步人生 砰!
土石飛濺,大地顫搖,於尊硬生生的被巨爪拍陷到地底,接著又是一聲。
砰!
砰!
砰!
血幽獸意猶未盡的再次抬起巨爪,巨大的獸爪,爍著刺目的銀光,霎時間於尊的視野里,僅剩下一片銀色世界。
轟!
飛塵四濺,幽暗的蒼穹,雷霆乍現,細密的雷紋,仿似一條條毛細血管般,將整片玄天密不透風的包裹住了。
而其中一道紫電,卻煞是扎眼,紫電猶如一條玄索般,從高天上直垂而下,只是一剎那的功夫,那紫電鏘的一聲,轟在了血幽獸的身上。
血幽獸身軀一顫,難以置信的望向天邊,「難道他還活著?」,原本囂張跋扈的血幽獸,眼底難得多了一絲畏懼,它低吼了一聲,便丟下了陷入泥土中的於尊,一躍而起,朝著那片玄天疾奔而去。
而這時,一頭紫色的小獸,搖頭擺尾的出現在於尊的面前,小獸吐著小舌,嗚嗚咽咽低聲呢喃著,然而方才因血幽獸那巨爪的攻擊,此刻的於尊,業已虛弱至極,他面色極其慘白,一片片血漬,沾染在他的白衣上,似一朵朵枯萎的血玫般。
小獸嗚咽著將於尊從泥土中,拽了出來,烏黑的瞳仁里,似有一絲擔憂。
「小……紫,方才……是你使得……手段嗎?」他艱難的睜開眼睛,重咳了幾聲,幾片烏黑的血沫飛濺在他的白衫上,似隨時都有可能氣絕身亡。
小獸哼哈出聲,又忽的搖了搖頭,於尊艱難的點了點頭,低嘆道:「又不知……欠了……何人的恩情」
沉重的眼皮,似萬石之山,他終是昏了過去。
。 「???」
「你覺得你必勝?」
「果然,你跟麗華小姐說的一樣,很自大啊。」
「自大的是你們才對吧。」
「不,我們這不是自大,只是對自己艱苦鍛煉來的實力有信心。」
「巧了,我也認為自己的鍛煉很艱辛。」
相互交談幾句,發現對方都對自己有着十足自信,話不投機,兩人不再多說,而是在裁判的指示下分立兩側站定,等候着戰鬥開始。
在他們交談行禮之時,場中的情況已經由電視台還有各大主播直播了出去,體育場一側的高台之上,也有兩個解說跟一個劍道宿老解說比賽。
不過,跟平常解說不同的是,兩個解說一個宿老對於場上戰鬥的勝負都沒有絲毫關心,而是商議起了比賽賽制的事情。
「我一直認為應該把一些強隊作為種子直接晉級,否則,這對於一些隊伍太過不友好……這次就是,你看育成高校,人家辛辛苦苦訓練了三年,還削髮明志,就準備在這次比賽大展身手,但準備好一切的他們出門就遇到能奪冠的種子選手,我要是他們,心態都崩了。」
「心態已經崩了好嗎,你看,育成高校的學生有很多都在給天羽學院加油了。」
因覺得比賽結果沒有什麼好說的,單單說比賽沒有效果,兩個解說在捧哏,這樣的方法確實不錯,引起了觀眾的共鳴,不少人都在隨着他們的話語說下去。
「確實有點慘,一百個光頭,看着還挺唬人的,可惜,碰到了天羽學院。」
「我要在育成高中劍道部門口寫一個大寫的慘字。」
「這得多倒霉才會在第二場就碰到天羽高中,還是海選淘汰賽階段。」
「第一場的才倒霉,雖然,他們聽到對手是誰后,直接投降了。」
「其實育成高中也有可以吹的,如果天羽學院獲得了第一,育成高中劍道部可以對外說,他們與冠軍隊伍戰鬥過,只是惜敗。」
「告訴你們,我們也就是每跟亞軍交手,否則,這個亞軍就是我們的了。」
無論是網上,還是場館,所有人都不覺得育成高校能勝,在解說的引導下,他們揶揄起了育成高校,對育成高校的壞運氣進行了吐槽。
而體育場旁邊的一個遮陽棚下面,麗院千和看着網上的揶揄,把那些東西放在了水黑玲奈面前。
「看看,網上的平民都說你的運氣不好呢,你可以求求本小姐,萬一被小姐善心發了,你的運氣就好起來了呢。」
「滾!」
網上的東西神宮悠並不知道,此時,比賽已經開始,而看着對面,神宮悠也明白了,對面確實有傲慢的資格。
在裁判開始二字響起的剎那,對面些許的輕視、懶散,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,留在他目中的只有銳利的戰意。
哪怕間隔數米,井下空手中持有的也是木劍,被他直視,一股微微的刺痛還是出現在了神宮悠的皮膚上。
「劍意?不對,太弱了,意志還沒有完成凝練,只是附帶一絲劍意的銳利。」
在神宮悠因對方的表現挑眉時,井下空深吸一口氣,腳下一點,人就朝着神宮悠竄了過來。
「唰」的一下,僅僅幾次眨眼的功夫,他就出現在了神宮悠的面前,雙手持着木劍也朝着神宮悠力劈而下。
如此速度,敏捷屬性絕對超過了7.
神宮悠也見了幾個學院,但無論是育成高校,還是水天高中,屬性超過7的武道家都是寥寥,而天羽高中,僅僅一個先鋒就是武道強者,這就是種子隊與普通隊伍的差距。
且井下空還不止敏捷屬性超過7,意志堅韌,劍術精妙,還掌握著特殊的秘技,這點神宮悠感受的最為清楚。
在井下空接近神宮悠,雙手持竹刀劈下的同時,一聲爆喝也猛然在他耳邊響起:
「面!」
聲如炸雷,如此聲音在極近距離爆起,普通人絕對會被驚的一跳。
「咚!」
……
「雷之氣合?」
此道聲音是在解說席上響起,由劍道宿老發出。
他的疑惑讓兩個解說一愣,連忙看向了他。
「這氣合有什麼不對嗎?」
「當然不對,井下空修鍊的為雷之爆殺流,劍如雷霆,能在最短的時間爆發出最猛烈的攻擊,這門劍法的秘技之一就為——雷之氣合,據說,古有劍豪遇鬼,用雷之爆喝定之,然後一劍梟首,這是能一喝定住惡鬼的秘技,把這樣的秘技用在普通的擂台上,井下同學……」
那位劍道宿老對此不知道該說什麼,最後還是由解說介面道:「井下同學好慎重,不過,獅子搏兔亦需全力,倒沒錯。」
「確實,就是他的對手好慘,剛才那一聲『咚』的聲響,我都覺得疼。」
「咳咳,諸位應該都看到神宮悠同學剛才被打的時候一動不動,這就是西川大師所說的定身效果,天羽學院還是那麼強啊,哪怕平野劍豪不在,剩餘的人也都有自己的絕技,就是,直接打頭會不會有些不妥。」
「別怪井下同學,那光頭那麼蹭亮,我看着也想敲一下。」
解說席上的三人並不公正,而是有着明顯的傾向,傾向於天羽學院,揶揄著神宮悠。
對此,觀看直播的觀眾倒是沒有在意,也沒人為神宮悠喊冤,而是跟着解說一起對神宮悠進行揶揄。
「那個傢伙一臉兇相,還扛着一把大太刀,我還以為他挺強的,原來就是個傻大個。」
「確實,有些失望,這次比賽又是碾壓,垃圾時間。」
「育成學院就該跟第一個學院一樣,直接認輸,這樣的水平進行比斗,純屬浪費我們跟天羽高中的時間。」
網上的人都在幫着天羽學院說話,甚至認為育成高中不該進行對決,這就是強者擁有的特權。
而在井下空一聲爆喝,並緊隨着一劍劈在神宮悠頭頂之上時,體育場邊的遮陽棚下面,麗院千華也撇了撇嘴。
「嘁,說那麼多大話,我還以為你能給我帶來一些樂子呢,結果就這。」
…… 沈汐禾忽然飛起一腳,踢向陳凱旋的下盤,後者不備,險些被她踢下馬背。
而她不用往下看,手上還在和他劍槍對抗,雙腳卻也在靈活自如地攻擊他的下盤。
這一心兩用還一點都不影響速度與準確度的本事,陳凱旋可沒有,於是,他沒一會便滾落馬背下。
「大將軍——」
士兵要上前,沈汐禾卻一躍下馬,劍橫在了陳凱旋脖子上。
這一下,陳軍怕她手中的劍傷及陳凱旋性命,便不敢貿然行動了。
「你輸了。」
沈汐禾提了一口氣,沒敢鬆懈,她面上看起來毫無破綻和不適,但只有她自己清楚,她的右手快失去知覺了,只要她一動,很可能就卸掉所有力氣,癱軟在地。
「你——」陳凱旋看著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劍,滿臉的不可置信,隨即便興緻勃勃地掃了眼沈汐禾,笑了一聲,「你的確很強,不過我不是輸給你,而是輸給我自己的輕敵。」
是他因為她是女兒身,便對她輕看,沒有像重視她父兄那般的重視她這個敵人。
所以才會這麼快就輸給她。
沈汐禾不想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,便當機立斷地問,「陳大將軍,你的話可還作數?」
「我陳凱旋,這輩子從不食言。」
陳凱旋聞言,冷哼一聲,然後扭過頭,看向圍住沈汐禾和鳳緋池的騎兵,揚聲令下——
「放他們走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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