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帆把喬安聽到風清宴名字之後的古怪反應,全都告訴了風清宴。
公開日:2022/06/08 / 最終更新日:2022/06/08
江帆也有些好奇,這兩個人莫不是有什麼關係是他不知道的。
「那個女生叫什麼名字啊?」風清宴隨口問道。
「叫喬安啊,她也是你們玄學院的,忘了問她是幾班的了,說不定你們還認識呢。」江帆說道。
聽到喬安這個名字,風清宴和唐陽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二人像被點了穴一樣愣在了原地。
尤其是風清宴,腦門上突然開始冒起了冷汗。
「你們怎麼了,快走啊,別一會兒讓人發現了!」江帆連聲催促道。
「先等等,你們知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兒?」風清宴抹了把頭上的冷汗,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問。
。 「綾姑姑不管到了什麼時候,都是如此的善解人意!」
沈清若由衷嘆氣一聲:「清若一直都想要跟綾姑姑道謝,綾姑姑總說當初是母親救了你們一家。但是現在確實是綾姑姑你救了我的性命啊!」
綾姑姑那眸子裏面,淚水閃過:「小姐如今好好的,便是老奴的希望了,這局勢越來越兇險了,小姐可是要當心。」
一連兩三日,這老頭子對沈清若的話可是不多,沈清若眼看着就要走了,哪怕是不情願也親自去老頭子那邊找上門去了:「師父!」
他走到葯爐門口喊了一聲,她可是不知道這老頭子分明年紀一大把了,脾氣怎麼還是那麼差勁兒。想着沈清若的眸子轉了轉,望着那老頭笑了笑:「徒兒明日便要走了,也說不上辭行,畢竟不是不回來了。等到母親的事情解決了,徒兒一定第一時間回來!」
她的語氣清清楚楚,眸子裏面一抹說不出的不舍。
老頭子的目光停頓了片刻,卻也直接轉身了:「你早回來,便早點好了。讓我老頭子在喘氣的時候還能安心一點。當年老夫說了不收徒弟,你這丫頭倔強的很,硬是跪到老夫收了你。如今你這唯一的丫頭也要走了,要是死了,老夫這一身本事可就白瞎了。」
沈清若嘻嘻的笑着,看樣子就沒事兒了。
「聽聞師父精通各類藥材如何使用,綾姑姑跟徒兒說過,您就像是一本無所不知的醫典一樣!」
「少灌迷糊湯,你還有什麼事情啊。」
老頭子精明的很。
「老夫可是把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你了,你若是還有什麼地方不清不楚的,那也不是老夫的事情了。按說尋常的事情,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,莫不是有點什麼特殊的事情,才讓你這丫頭也這般精神了。」
沈清若眨眨眼:「這冰天雪地裏面有一味藥材,師父可知道?」
「笑話,什麼藥材是老夫不知道的。」
老頭子骨子裏面的倔強被逼出來之後,沈清若唯有淺淺的笑了笑了。
「那當然是……當然是五色蓮了。」
「五色蓮有什麼稀奇的,五色蓮……」
老頭子話說到一半,就已經停下來了:「你問五色蓮的事情做什麼,這五色蓮是解毒的奇葯,莫不是你中了什麼不知道的毒了?」
那老頭子說這,就朝着沈清若這邊走過來,直接拉起沈清若的手腕診斷了一個仔細這才放心。
「師父放心,徒兒好得很呢。只不過徒兒好奇,五色蓮到底應該如何用而已。」
「好奇也沒用,這五色蓮幾十年都不曾出現過一朵了。原本就稀奇的很,如今自然是絕跡了,你就算是知道了,哪裏有這藥材給你練手啊。」
沈清若神神秘秘,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一條絲帕,絲帕裏面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已經曬乾的五色蓮。
這是真是假,看着老頭子的臉色就知道。
天天聽他說過去的事情,五歲開始學醫,天賦好的不得了,什麼事情沒見過?
這些都是這老頭子的說辭,現在沈清若算是得了機會,驗證一下這事情到底怎麼樣了。
沈清若想着,卻還是輕輕的笑了笑,這眸子裏面一抹看不出的感覺來,彷彿是在想些什麼一樣。
「你哪裏弄來這樣的東西,到底是真是假,可是不要騙我老頭子。」
沈清若眉開眼笑的:「師父多慮了,這樣欺師滅祖的事情徒兒怎麼敢啊,實在是因為徒兒一個朋友就靠這位藥材續命,自當千方百計的尋找了過來。徒兒也是想着那麼好的東西,莫要浪費。」
她如何冒險的,暫時還不想說,不然那老頭子對她只有一個評價,就是瘋癲痴傻。
「那樣寶貝的東西,也敢任由你這樣拿着,那人對你可也是真好。」
沈清若笑了笑,表情有些不自然了。
老頭子思維轉的也快,此時再次看着沈清若:「老夫突然想到,這樣珍惜的東西,能弄到的人當然身份不凡,這是什麼人讓你這丫頭做的?」
沈清若好似有些遲疑,但是老頭子已經看出端倪來。
「幫了徒兒的人,不然徒兒也不會這般想着泉涌已報了。」
「幸好你是老夫的徒弟,換了旁人只怕是白瞎了這東西了。」
老頭子眉開眼笑,帶着沈清若進入葯爐。
當初決定教沈清若醫術,這不也是看着沈清若的天賦好。他老頭子見過那麼多人,沈清若是唯一一個有本事打動了他的。老頭子外冷內熱,照顧的人,便就一直照顧著,一直都很反對沈清若回去之後要與皇家交到呢。
末了,沈清若拿着一顆小小的丹藥,離開了葯爐,順便也跟老頭子辭了行。這時候確實不早,這家裏的滋味真的不錯,離開這裏去到京城有要面臨爭鬥。
而且加上暗殺的事情,矛盾彷彿一隻都不會休止一樣,沈清若難免會覺得說不出的難受來。
她出來的時候有些不捨得,卻還是要面對。早些解決,說不定自己也能早些回來吧,如果不是聽了南風翊的話,她的自由興許不遠吧。
沈清若幾乎是一夜未眠,天剛亮的時候匆匆睡了一個時辰,不曉得她回來尚書府的時候都不曾有如此重的心事,如今怎麼就有了。
有些心事一開始便是不受控制,沈清若心裏面似乎難受的很。
此時此刻,這事情……
沈清若推開門,外面陽光正好。這時候還早,就看到老頭子在外面擺弄馬車了。
「師父!」
沈清若原本以為這一次又要見不到他了呢,見到老頭子送她,自然格外熱絡。要說家人,對於沈清若來說,可能眼前這些才是。
「綾姑姑,你怎麼給我拿了這些行李,我是回去京城,旁的東西自己都備下了,你不要在我身上花費那麼多功夫。」
沈清若推辭綾姑姑拿過來的東西,那老頭子卻白了一眼:「女人要出門啊,就是麻煩。丫頭,這些東西可不是給你的。」
。 四月十八,李修殿試,永正帝當著群臣和新科貢士的面重提舊事,若李修能入金殿,朕點他為探花,隨堂展出了李修在西洋的「文憑」。
雖不能說是拜服,可也沒了猜疑,李修順利過關,成為新科探花郎。
授翰林院編修、太醫院院使、鴻臚寺禮賓院丞、工部營繕司郎中四職。
看著挺熱鬧,職務也多,唯一實職的就是最後一個營繕司郎中,正五品。
翰林院是前三甲必去的挂名單位;太醫院是用五軍都督府同知換的;鴻臚寺是老丈人給要的;唯有營繕司不僅是李修最想去的單位,也是朝堂一致認可目前最適合的他的單位。
謝恩之後就該穿紅掛綠的遊街了,李修被取消了這個活動,羅莎使者隨後要陛見,他要留下來全程參與這一外事活動。
換了一身行頭的李修真想給自己自拍一張,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朝服,某寶買一身高仿得也要不少錢,最主要的就是手裡這根象牙笏,你買不到。
頭戴著三梁冠,這是五品官員的「官銜」標識。常聽說的五梁冠是三品的官帽,再往上就是一品的七梁。九梁那頂在皇上頭上。
古人很注重上下級的差異,見面不認識沒關係,看袍子數帽子,一眼你就知道誰是老大。
青袍白鷳碎花補,更襯得李修青春年少長身玉立。
請以雙白璧,買君雙白鷳。李青蓮很喜歡這鳥,作詩明志:我願得此鳥,玩之坐碧山。
李修也喜歡,沒鳥怎麼喝酒打女人,聽說城裡新開了一家七秀坊,得空去拜訪切磋一下。
三百六十五位新科的進士換上朝服,在大殿外等候朝拜天子。
新科狀元和榜眼都一臉的羨慕看著李修,這麼快就正式入職了,我倆還得在翰林院實習一年。
「你們也不錯,翰林院、國子監、太常寺三個單位呢,我就比你們多了一個太醫院。」
「李修,散朝後別走,宮門口見。」
李修一臉的嘚瑟,這時候不凡什麼時候凡。御史過來點點他們仨,站在最前面就是你們三個,還帶頭說悄悄話,隊列紀律還要不要。
李修趕緊端莊起來,天子出來了。
開會誰都煩,那是因為你是負責捧場的;這會議內容要是有你的名字,你肯定不煩,要麼無比期待,要麼極度暴躁。
李修從小到大被開了無數次會,就連送個外賣還有早會,單就開會這一項來說,他比在場所有的人都知道該怎麼應付這局面。
你們一年才有幾次會能參加,我六歲就開班會,一直到工作還是每天開會。期間還穿插著各種表彰會,生活會、報告會、年中總結會、年終總結會、季度總結會、組織生活會等等等等。
就這麼說吧,古人在開會這一項上,遠遠不如今人玩的溜。
小半個時辰過去了,李修被軍訓過的軍姿依然筆挺,誰他么讓自己個子太高呢,依照自己開會的經驗來說,站在最後一排右邊第三個的位置才是最舒服的位置。人的眼球習慣是從左看到右,到最後的時候就一晃而過。
現在可好,第一排左邊第一個,誰都先看自己。
永正玩味的看著站的筆直的李修,別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,朕敢打賭,他一定不知道詔書上說的是什麼。
不是皇上聖明,而是他天天坐在最上面看下面的群臣百態,早就有了經驗。誰聽誰沒聽,一目了然。
山呼萬歲之後,除了李修留在原地不動,新官員們魚貫而出,該遊街的遊街,該去七秀坊的就去,過了今天再去,就要小心御史遊街了。
「宣,羅莎使者陛見!」
十幾個大個子走進了紫禁城。
林如海示意了一下李修,李修迎了過去:「遠道而來的朋友們,中央帝國歡迎你們的到來。我是負責接待你們的官員,有什麼需要和要求,儘管來找我。我的名字是李波特。」
羅莎人傻眼了。
「波特閣下,您是我們見過說羅斯語最好的貴國官員了。您是去過我們國家嗎?」
「是的使節閣下,我無比懷念那美麗的伏爾加河。」
禮部一個郎中張著嘴看著李修跟他們就抱在了一起,還親上了?傷風敗俗,豈有此理,參他!
永正聽完他的話,嘆口氣:「朕不是讓你們都去讀了《百年歐羅巴》嗎?怎麼還為這點事大驚小怪。」
林如海補了一句:「想來是沒有讀過的。」
御史嗯了一聲:「那就有不遵旨的嫌疑。」
這位郎中直接磕了一個,站起身退到了最後面。
「波特閣下,剛才你們是在做什麼?」
李修請著他們邊走邊說:「那是我們帝國在選拔新的官員,每三年就有一批這樣的新鮮血液補充進帝國的各個職能部門去。貴國的貴族制度搞得也不錯,我聽說只要有了學歷的平民,也可以候補進貴族的序列了?這真是偉大的進步。」
狗屁的進步,李修完全就是騙鬼玩。長年的戰爭打的羅莎國庫空虛,無師自通的玩起了賣官鬻爵這一套。終於把手伸向了平民和商人。
羅莎是貴族制度,歐羅巴大多數的國家也是如此。只有貴族才能當官,階級分化的極為明確,沒有官員制度這個中間層過渡,直接就是貴族、平民、商人、奴隸四個階層。
知識份子就在平民當中,想當官是不行的,只能依靠著貴族老爺們的贊助,專心的去搞研究。
有的時候天道就是如此,漢人的讀書人要的是當官,於是書越讀越厚,最後就剩下一個八股。
異國番邦的讀書人根本沒有做官這個上升通道,書是越讀越薄,最後乾脆自己創新。
所以李修前面說過,用軍火貿易換一個羅莎的男爵,不是瞎說的,憑藉他官員的身份和大量的貿易額,女皇一定會很喜歡他,一個小男爵而已,真不值錢。
不值錢的另一個證據就是,平民當中你有學歷又有錢的話,我賣你一個男爵。商人還得再等等,莫斯科容不下全是商人的政府。
使節為首的就是個子爵,他叫伊凡.伊凡諾維奇.伊凡諾夫。是個貴族世家。伊凡這個姓氏取自羅莎神話中一個神靈的名字。平民用不了,敢用就咔嚓。
李修站在一旁,給皇上即時翻譯著伊凡的話:「尊敬的中央帝國大皇帝,羅莎帝國女皇向您問候,並帶來了最真摯的友誼,願你我兩國攜手並肩,永遠成為最好的朋友。」
「這也太粗鄙了吧?」
李修瞟了一眼說話的人,不認識,看看衣服帽子,和自己一樣,一拱手:「你來。」
永正笑了起來:「你是說的跟別人不一樣。有什麼說法嗎?」
「基本不修飾他們的言辭,您要是罵他們兩句,我才修飾一下。」
林如海擊節讚歎:「有理!」
永正帝忽然有一種嫉妒的感覺。
「朕知道了。」
「中央帝國大皇帝非常思念羅莎女皇,也對親愛的女皇陛下致以問候。」
群臣看著李修,皇上也看著李修。
李修展顏一笑:「臣是說聖上很想他們的女皇。」
群臣贊曰:有禮!
這就是外交智慧,羅莎人喜歡聽讚揚他們女皇的話,漢人喜歡聽自己皇上想人家女皇的話。皆大歡喜就是這種局面了,敢跳出來說不合禮法的,一定是剃了辮子混進革命隊伍的姦細。
朱子云:彼其娘之。
林如海接過了國書,先給聖上御覽。永正帝看了看,合上冊子讓裘世安給了李修,李修捧著一字一句的翻譯,翰林院在他身後記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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